夏云枝看清那人容貌一瞬间,下意识将药瓶藏进袖子中。
“小大夫!”
应长陵一身暗青暗纹缎袍,玄色鹤氅,风尘仆仆而来,卷进来一些风雪。
他进来之后并未第一时间靠近夏云枝,而是取了鹤氅,走到药庐旁边暖了身子后,才走到凑近身子,将夏云枝的手握住。
一握之下,清俊的眉宇间就皱起川字:“怎么这般寒凉?”
夏云枝还未回答,应长陵就眼尖发现夏云枝脸色不对劲:“小大夫,你怎么了?”
应长陵本就半通医术,立时去摸夏云枝的脉象,一摸之下,既惊又怒:“你中了毒!何人对你下手?”
夏云枝原本还想瞒着应长陵,怕他忧心,结果打了个照面就被对方察觉出来了:“无妨,吃了解药就好了。”
她取出先前藏进衣袖的瓷瓶,倒出一颗吃下。
应长陵见她脸色渐渐恢复红润,才稍微放下心来: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夏云枝三言两语就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,应长陵听了只觉惊然,荒唐又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茫然:“杜若柔?我根本不认识她……”
“她说你曾救过她性命。”夏云枝道。
应长陵低头想了又想,最后才有些不确信道:“我在石头县城门口确实拦下了一匹发狂的马,当时似乎有两个姑娘,我早已忘记她们的容貌。”
夏云枝倒是没有在意这些,应长陵这般容貌出众之人,就算是站在大街上也有姑娘对他芳心按许,更别说英雄救美,她只是惊诧杜若柔一个良家闺秀,竟然会使这等下三滥的手段。
她却不知,杜若柔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婚姻无法自己做主,她生来就是被杜毅当成一件商品养大的,想要什么都需要自己费尽心思去争取,她早已经打探到了应长陵吃用皆是不凡,必然是出身富家权贵,虽然住在青楼,但是却是个正人君子,从未碰过青楼中的姑娘。
她身边男子,无论父亲还是兄长,皆是流连青楼爱喝花酒的臭男人。
应长陵身在花丛,却如坐怀不乱,足以说明他的人品。
应长陵当初中了春.药那日,他安插在香满楼附近的人发现了追杀他那些人的行踪,好在被他派人引走,所以杜若柔溜进后厨竟然没有被人发现。
他一直以为是京城里的人给他下得迷药,却从未想过,竟然是一个他想不到的人,偷摸着调换了送到他房间的酒。
是以他按着自己的方向查了几日,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,后来应长陵不敢留在香满楼,这才扮成了魏夫人去了清水村。
夏云枝却顾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只跟应长陵说那疫毒的事情。
应长陵心中极为厌憎这个杜若柔,又担忧夏云枝的身子,但是也知道此事十万火急,连忙让墨白去抓杜若柔,又叫了风玉恒进来商议疫毒的事情。
风玉恒详细问清疫毒的症状,眉头紧拧:“若是有这种可怕疫毒,这个京城怕是要沦为沼泽地狱,必须早做打算!”
应长陵却是更担忧夏云枝的身体,抓着风玉恒给夏云枝解毒,夏云枝无奈笑:“你忘了我是大夫?”
应长陵自然相信夏云枝的医术,但是先前夏云枝出了事,此刻他容不下有闪失。
风玉恒给夏云枝诊了脉,又仔细看了夏云枝炮制的药丸,两眼放光的赞服道:“夏大夫果真医术妙决,我就不在鲁班门前弄大斧了。”
若不是眼下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办,他定然要抛下一切,跟这位“兄嫂”彻夜论医了。
应长陵松了一口气之后,脸色阴寒,眸光如同两道锋利砭骨的刀刃,他沉声招来墨白,让他立刻带人去拿杜若柔。
天刚蒙蒙亮,墨白进院禀报:“主上,梁家上下一大早被黑衣卫带走了,杜若柔已经失踪三日,属下已经派人严密搜查。
到了第二日,风玉恒那边传来了一个让人心惊的消息——杏林学府出事了。
风玉恒年纪虽小,但是他却是杏林学府的教谕之一,每年都要抽两个月去教那群医徒,他原本想要去杏林学府找师兄商议一下疫毒的事情,结果发现杏林学府竟然被禁卫军重重封锁,禁止任何人出入,靠近者杀无赦。
应长陵眸色深邃:“这京城,恐怕要变天了。”
果然不出他所言,先是杏林学府被封锁,很快整个皇城开始戒严,风玉恒费尽心思得到了他师兄贺柳传出来的消息,杏林学府内有人染上了无名疫毒,竟然无人知晓,带入了皇宫,并且传染给了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!
天子盛怒,立时派人封锁彻查杏林学府,短短几日,杏林学府正副院正、医博、教谕、训导数十人,通通被缉拿入狱。
风玉恒因为这几日没有去过杏林学府,逃过一劫,然而他很快被宣召入宫,与太医院上下共同商讨抗疫之策。
这些事情夏云枝都是从应长陵口中得知的,皇宫内外将此事瞒得滴水不漏,就连城门戒严也是因为年关将至,有塞外蛮胡混入京中,就连朝内群臣也不知
第二百二十章 京疫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